货舱内，光线被无数璀璨的反射切割得斑驳陆离。

每一寸空间都被天上金那独有的辉煌所占据，其中的金币堆叠如山，层层叠叠，金光闪闪，而那金山之间，又夹杂着各式各样的珠宝。

“小小一个东海，一年之内居然就能为天龙人们提供如此庞大的天上金。”倒吸了口凉气，试探性地咬了口随地摸来的金块。

“真特么的软啊！”黄金特有柔软的冷冽质感与淡淡的腥味瞬间弥漫口腔，但却丝毫未减他对眼前景象的震撼。

倒不是贪婪，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权力与财富分配不均的感慨。

“世界政府那群混蛋，每年都能收那么多钱！”

“结果当年我们作海军的时候，薪水还能拖欠四五六个月。”

愤愤地骂了几句，德雷克缓缓放下那块金块，目光再次扫过这满舱的财宝，神色无比的复杂。

“这一年又一年的积累下，他们到底有多少钱捏在手里？”德雷克回头看向身后的莫武，颇为不解，“这些钱又被他们用去哪了？”

“你觉得天龙人真的缺钱吗？”拍了拍面前沧桑的男人，莫武低声自语，目光落在了那些璀璨的珠宝上，“所谓的这些天上金，在我看来更多的是烙印着权力与地位印章的物质。”

“他们可以不用，但我们不能不给。”

“这些钱财，小部分都被用于维持天龙人们奢华的生活，大部分是投入到那些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庞大项目中，比如建造更多的战舰，或是研发更为先进的武器。”

莫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沉，他的眼神在那些珠宝与金币间流转，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天龙人们通过天上金，不仅仅是在积累财富，更是在巩固他们的统治，维持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等级制度。”

“贫穷落后的加盟国，因为没有先进武器的保护，被海贼掠夺的他们只能依靠天上金向世界政府寻求庇护。”

“但天上金又是从平民的手里压榨出来的，贫穷的平民们交不起税，吃不上饭的他们被迫只能选择出海，或许接下来是去寻找所谓的秘宝，又或许是和海贼团们一起侵略国家。”

德雷克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莫武所言非虚。

作为曾经的海军一员，他在一些岛屿村子里见证了太多因资源不均而引发的冲突。

甚至可以说...如今大多数普通海贼尽是因为贫穷与饥饿才选择去海上博出一条活路，罗杰的大秘宝更多的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出海的理由。

大海贼时代真正开启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

“但...但这不就将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吗？！”德雷克喃喃道。

“八百年来尽是如此，他们想看的便是这个牢不可破的循环，世界上的国家们只能依靠世界政府保护，万万年都如一日的循环。”

“少部分海贼向来是被他们放任的。”莫武细细解释道，“只不过从洛克斯时代开始，海贼数量的喷发超出了他们对这个循环的预期，而罗杰那混蛋更是将这个循环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

“海贼与海军...平民与海贼...”听完上司的话后，德雷克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世界政府的自私。”

“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将矛盾转移到平民与海贼身上八百年了。”莫武轻笑一声，拍了拍德雷克的肩膀，“不过我想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八百年的循环，该在这个时代终结了。”

微微颔首，德雷克的眼神在此刻无比的坚毅，简直就如同当年第一次加入海兵签下誓约书时那般坚毅。

“船长！”

就在德雷克想要开口询问矛盾转移是什么之时，一旁在货舱内到处乱逛的萨博突然大喝一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船长，你们快来看看这个！”萨博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激动，他站在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箱旁，手指着一个看似最为普通的箱子。

德雷克与莫武对视一眼，迅速走到萨博身边。